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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︱咫尺 摄影︱李小牧提供

2月26日这天,近10万粉丝,收到了一条这样的微博——“【历史上的今天】1988年2月26日小牧登陆东淫,整四分之一个世纪已经过去。25年来,情色暴动不少,自认为性福指数不低,这自然要感谢人性化的歌舞伎町。”

发微博的是李小牧——这有着“新宿歌舞伎町案内人”、“成龙电影《新宿事件》唯一剧本顾问”、“日中韩文化交流协会理事长”、“上海世博会特别顾问”、有过6次婚姻、4任太太、3个孩子、多位情人……等无数神秘光环的传奇人物,其波澜壮阔的前半身,已经随着报刊广播、电视网络的猛烈扩散,广为人知、家喻户晓了。而今,除了延续“案内人”的事业之外,他还经营湘菜餐厅,并把大量的时间,都投入写作之中——出版22本畅销书、执笔6家知名媒体专栏,游走在案内人、餐馆老板、文化传播人、作家等多种角色之间。虽已年过半百、依然风采潇洒,李小牧用他所独有的个性,在继续谱写着人生新的传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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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细节决定成

从悬挂着“歌舞伎町一番街”的门牌走进去,不出十米,“湖南菜馆”的大红招牌便引人注目。电梯上4楼一开门,巨幅的凤凰古城画像首先映入眼帘,墙上贴着新著《微博的冲击》的海报,挂着与成龙在《新宿事件》拍摄现场的合影,架子上摆放着东京警视厅本部、重案组(搜查一科)作为贺礼赠送的美酒,而一摞作者的畅销书旁,“贱卖李小牧500日元”的签名,则透露出餐馆主人的自谦与幽默。

现在李小牧将“街头案内”的具体事务,交给了一些可信赖的小兄弟去打点,自己则潜心抓起了“湖南菜馆”的口味与卫生的管理。早年从事舞蹈艺术,以及在服装设计领域的深造,使他能够将自己的美学观,贯穿在店铺设计的每一个细节上:桌角尽可能做成圆的,而壁端则贴护了柔软材料,“要替喝醉酒的人着想,万一跌倒撞破了额头怎么办?”李小牧平淡的话语中,透露着无微不至的体贴。

扶桑无从入手的餐厅原料和配料,专程去湖南购买;家乡特聘的厨师,烧得一手正宗的湘菜;消毒柜里用精油熏过的热毛巾,散发着夏日薄荷的沁香……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轻易放过,这是一个成功的经营者所必备的素质。而精心打造的宽敞明亮的洗手间,则更是李小牧的自豪:“许多顾客都对此赞不绝口呐”。

在VIP间,刻意安排记者坐在面朝店墙的一侧,而李小牧自己则调换到可一览入口的位置上。接受采访的两个小时中,他多次对外高喊“欢迎光临”、“欢迎光临”,甚至亲自出去端盘送水、迎接客人。据员工说,每次老板入店后,都要打着手电检查厨房,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——“细节决定成败”,李小牧对此可谓深信不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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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“不装就是优势”

仅仅0.5平方公里,却云集着5000家以上的剧场、影院、酒吧、宾馆、游戏场、俱乐部、夜总会、咖啡店和各种餐饮店——东京最大的“红灯区”歌舞伎町。当命运将28岁的李小牧带到这个人生新的十字路口,他首先不得不面临的严峻课题,便是该如何生存下去。

“情侣酒店”的清洁工、饮食店的杂工、在街头派发免费纸巾、替人妖伴舞,如果不是因为日语不过关遭拒绝,他甚至想到过做鸭……经历了人性最底层、最彻底的洗礼之后,他找到了自己在歌舞伎町最合适的位置——案内人。“也就是皮条客啦”,李小牧自嘲地说。而恰恰正是这个位置,让他洞测到了人生的真谛。

“这里能满足人性全部欲望的一切:食欲、性欲、物欲;这里是全世界最真实、最人性的地方,任何人都能卸下面具的地方。”还有什么,能比在歌舞伎町这所人生最大的大学中,永远地“叫兽”下去,更让李小牧感到有魅力的呢。“真,不装B”——这便是李小牧通过前半生的坎坷,掌握到的最强有力的生存武器。

六年前,前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,在数千人大会上指名道姓,想把他赶出新宿,而李小牧毫不畏惧、针锋相对地进行反击;不久前,在《凤凰卫视》的直播辩论节目中,他与两位主编级以上的传媒人对垒……知己知彼,将把自己摆到最真实的位置上,以“真”取胜——“不装就是优势”,李小牧深得此中的精髓。

●“聊天就是创作”

创办《侨报》,将歌舞伎町的故事分享给在日留学生们;作为国内时装杂志的特约记者,把扶桑的流行生动及时地传播给故国的同胞们;拍摄短片,将黑社会、传媒人等特殊职业身份背后的真实,曝光给全世界关注东瀛的所有华人……经过十年以上的摸索与尝试,李小牧传达自身人格的方式渐渐成型——

为报纸、杂志撰写专栏,并结集成中、日文书籍出版。《日刊现代》、香港《明报》、朝日新闻中文网……最多同时执笔六个专栏。有时一个千字专栏,就要忙上五、六个小时。特别是为美国《新闻周刊》日本版,连续9年以上撰写的“东京之眼”专栏,从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人文、时尚、饮食等不同领域分析日本及日本人。如此一流杂志,做这么长时间的专栏作家,于日外国人中是屈指可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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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2月24日,经友人热荐,李小牧在“新浪微博”正式开博。两周后,东北大震灾使他拿起相机,记录东京人的震灾生活并亲赴灾区考察。为发微博,他学会了惠邦五笔输入法,随身携带笔记本电脑走南闯北,开博两年多来从未停息。不久前的《日刊现代》,有一篇谈冲绳与中国、日本、美国结过“三重婚”的奇文,便是他与家人冲绳之旅途中,迸发出的灵感结晶。

而李小牧最大的乐趣,是通过微博和餐馆等认识形形色色的人。“三人行必有我师,这里所有和我说过话的人,都可给我学习和借鉴的人生经验,最终写进我的书里。”——“聊天就是创作”,这崭新的创作手法堪称一绝。李小牧曾说,死后要把骨头埋在歌舞伎町,他永远都会是这片神奇土地上的,一个不灭的传说。

又是一年一度的樱花时节,李小牧连续三天,开车跑遍了千鸟之渊、新宿花园神社、目黑川、代代木公园、上野公园、六义园等东京的多处赏樱名点,通过微博进行实况转播。对于一个将青春血汗毫无保留地洒落在异乡的“过来人”来说,这些景观他再熟悉不过了。然而这次,李小牧却更期待近10万粉丝,能够从他镜头下那东瀛漫天的繁樱中,感知到他诚挚的心意——去年11月,他代表近百万在日华人,向日本内阁府提交的和平倡议书,不仅被《参考消息》报导,被新华网转载,外务省高官还刻意给他来电,而在微博的征集署名已超过5千人——正如樱花之美无国界一样,中日两国追求和平友好的人们,必定是心心相印的。

透过粉色瀑布般倾泻的夜樱,李小牧仿佛看到了新的黎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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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 About李小牧】

李小牧,1960年生于中国湖南省长沙市。历经芭蕾舞者、文艺报记者、业务员等职业后,于1988年私费赴日学习设计。受歌舞伎町吸引,开始以“歌舞伎町案内人”的身份活动。现为作家,并开有餐馆“湖南菜馆”。

李小牧官网《歌舞伎町案内人》 http://www.leexiaomu.com/
李小牧的新浪微博  http://weibo.com/tokyoeye

美国《新闻周刊》日本版李小牧专栏 http://www.newsweekjapan.jp/tagsearch/李小牧